小水

【靖苏】你的时间流逝01

       很久没写文了,这次是完全是因为听到俊秀的这首你的时间流逝,歌词和旋律一起上来就把我完全制服了,歌词配靖苏一脸,不写好像会死,强推一下歌曲吧。文就算了,好多年不写东西脑子和笔都僵住了。另注每章前面几句都是歌词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你的时间流逝  01    

 

        그래선안되나봐
        所以不行吧 
        너를볼수없나봐
        好像不能再见你了
        그이름하나입에못담아가슴에묻는다
        那名字说不出口只能深埋在心

 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在梅岭一役之后的第五年在心底忘了小殊。

        虽说容貌大改,世事也早已翻覆。但他仍然花了很长时间来练习,让自己忘掉林殊这个名字,改掉自己条件反射地,去应答这个名字的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其实没什么练习的必要,叫他这个名字的人早就都不在眼前了,蔺晨根本不认识林殊,少有正经的时候也只会叫他长苏;身边的属下则更不敢称呼名讳,只叫宗主。卫峥偶有书信,名头也都为了安全起见多有避讳。即便是当年,他们也只叫他少帅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有过特殊的情况,有那么几次,午夜梦回不再是鲜血淋漓断肢残垣,而是天朗日清,鲜衣怒马少年时。身边的少女嘴里一连串的“林殊哥哥”“林殊哥哥”,自己则和少女并肩而行,嘴角含笑,万般血海深仇都化作了缥缈云烟。他们的前面总是有一个红衣的少年,闷着头牵着马大步流星的走着,然后少女开心地笑了:“林殊哥哥,水牛又生气啦,你快叫叫他,让他慢点走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张嘴,却总也说不出话来。我是知道该如何叫他的,他在梦里恍惚地想着,我只要张开嘴,叫出那两个字,他就会回过头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他却像是哑巴了,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。就在这用力和无果之间争斗着醒来时,喉头舌尖仍然弥漫着梗塞之感,低下头发现手边的是沈约的《悲哉行》。他眼神一烫,避开结尾的“一朝阻旧国,万里隔良辰”不去看。嘴里只念叨着“旅游媚年春,年春媚游人”神思摇动,便又是一夜无眠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金陵,一切都如期进行,当霓凰对着他,再次叫出“林殊哥哥”的时候,他心里狠狠地一揪,不对,我不应该再是林殊哥哥了,你的林殊哥哥在梅岭的鲜血中并没能涅槃重生,但也并没有灰飞烟灭。是我,是我用了数千个日夜将他挫骨扬灰,亲手葬送了他。他温柔的看着霓凰,然而他对自己当时的眼神并不自知,这眼神从一片阴霾中穿透出来,像是当年那个金陵城最明亮的少年拥有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终究是一瞬即逝。

        蒙挚着急的时候会叫他“小殊”,这两个字第一次从蒙大统领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,让梅长苏浑身一震,说话的人并没有注意,只是用和自己外表相当不对称的婆婆妈妈诉说着自己的担心,他却走了神,满心满脑只想着两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这样的,这不是我想要听见的。我不是那个小殊了,我手无缚鸡之力,出入皆由人照顾,我时日无多,我心思阴沉。我想听的不是这声小殊,它拯救不了我亲手杀了自己的罪恶。谁也不应该叫我这声小殊,别人都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别人都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到这地步也算是走了心魔了,梅长苏想着竟笑了出来。对面的蒙大统领的焦急程度迅速升了两个加号,于是在“小殊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,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……”的魔音绕梁之下,一切重归正轨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那个行诡谲之事,用生命来复仇的正轨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见到萧景琰的时候,林殊心里的头一个想法是,我现在好像比他高了。第二个念头是,他瘦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他震惊发现一个事实,自己就这么毫无转换痕迹地把自己变回了林殊。这让他不知是悲是喜,是惊是忧。之后他花了好几天重铸防线,在萧景琰面前“草民苏哲”“我是殿下的谋士”成了出场率最高的句子和主题思想,说的多了,林殊都要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对谁说的了。对面的人其实一直听话的只把自己当做梅长苏,然而自己却一再重复着,重复着对心底的自己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是林殊,我是梅长苏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些话越说越显得心虚,这道理他不是不懂,只是不想也不能去理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两年前,一切计划基本准本周全时,江左盟忽然跑来了个和尚,说自己是附近寺庙的,问这里是否需要做法诵经。大家虽是江湖之人,但大多也对这些神佛之事心存敬畏,便禀报了自己,黎纲小心翼翼的说,宗主我们来年就要准备去金陵了,带些运气总是好的。飞流在一旁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说好,那你们就去折腾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里自然不信神佛,是怎样冷酷的神,才让这世间奸佞当道,生灵涂炭,让黑白是非颠倒不分,让善者遁入地狱。但却也不忍扫大家的兴,想了想,决定叫那个和尚来密谈,想些法子让他来两句吉祥话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。人来了之后梅长苏倒是惊讶了,且不说远远人比自己想的年轻,大步流星进门的样子竟是透露出些江湖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心里正犹豫着这到底是江湖骗子还是敌人的探子。对方倒是先开了口,说出的话倒是正经严肃,却让梅长苏猛地抬了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施主可愿放下仇恨?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能应对所有的情况,但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句话,没有人敢问他,他的复仇众望所归,他要还自己满门血海深仇,要还世间和七万冤魂真相,更要还大梁清明天下。他背负的所有不仅是私心,更是公道。怎么会有人敢这样问他,然而面前的人就这么,简简单单地问了出来。他怎么敢?

        对方看自己没有回答,这小和尚又一本正经地接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也罢,施主心怀大义,必有福报恩泽护佑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是林殊,听了他一定仰天大笑,然后把这人痛揍一顿。然而他是梅长苏,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,道了声谢。对方也顺势说了些诵经法事的准备,便要告辞。梅长苏又叫住了他,张嘴想要问话却又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你说的福报恩泽在哪?这恩泽是谁给的?你真的相信有佛祖神灵么?凭什么?我如何放下仇恨?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荒谬,而有些问题,自己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和尚回过头看梅长苏一副纠结脸,想了想试探地问道:

        施主是想要问姻缘么?我们庙里的签很灵,有机会可去一试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回梅长苏是哭笑不得了,反问道,我看起来像是要问姻缘么?

        小和尚盯着他看了许久,又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,施主像是情深意重之人,但恐情深不寿,还是早抛下为妙。说着又大步地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到一个月,“江左盟宗主为姻缘所困”就作为小道消息传遍江湖,宫羽在京城听到消息闭门三日,抱病不见客;黎纲甄平每日也不知是忙于还是乐于接待上门提亲之人;蔺晨过来溜达时见飞流撅着嘴,笑着说:“飞流,你苏哥哥终于开窍了,你还是早点和我走吧。”被少年逃走之。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斜了院子里没正形的人一眼,淡淡道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派来的江湖骗子糊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蔺晨依旧和飞流玩着“你来跑我来追”的游戏,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,眉眼戏谑如旧,那一声“你个小没良心的”更不知是冲谁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如今金陵城内苏宅少了一个疯子骚扰,飞流每天摘花抓鸟不亦乐乎,日子虽说不如在廊州时轻松,但好在事情大多如期进行,少数计划外的事故也都应对的来。那天他还在院子里听见吉婶嘴里念叨着但愿佛祖保佑之类的话,换来旁边晏大夫一个标志性的冷哼和白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他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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